路口的转角,往往是最让人难以预测的地方。
你永远无法提前预知转角另一侧会走来什么人。
这样的地方总是会让人格外警惕,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应对一切突**况,转角也不例外。
就在这样一个难以预知的普通转角,毫无征兆的他们相遇了。
惊奇、微笑、欢喜、坦然、欣慰、沉默,平静......
各种各样的情感在此刻交汇于一起,交汇在这相聚的时刻。
惊奇的是柳诗儿,她飞扑过去抱住凌魂,两个人相拥而泣。
只是拥抱这样简单的动作便足以让两人的泪水不住流下,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彼此早已习惯了对方在身边的生活。
虽然离别不过一个星期,可是两人的重逢还是让彼此觉得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比两个人能在一起更值得珍惜了。
微笑的是凌魂,虽然他脸上挂着微笑,但他的泪水不住流出,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他实在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在遇到谢疾隐兄妹前,柳诗儿就是她的一切,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柳诗儿。
欢喜的是欧阳飞焰,她看了看柳诗儿和凌魂,然后高喊着‘夜夜!我也要你抱我!’扑向慕容暗夜,可等待她的是慕容暗夜闪身一避,任由她扑倒在地。
在经历重重艰险后仍能苦中作乐的人,心中必然有着常人难以领悟之苦,只是寻常人不知道罢了。
坦然的是慕容暗夜,他很像装作一副对此毫不在意的态度,可是他做不到,当谢疾隐失去联系后,他最担心的便是谢疾隐了。
欧阳飞焰实力他是信得过的,反而是谢疾隐让他最为担忧,谢疾隐太天真,很多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便想要去改变。但谢疾隐也很勇敢,他敢于挺身而出,舍己为人。
如今看到谢疾隐平安无恙,慕容暗夜的心也算是坦然了。
如果说他的天真是自己不想学的,那么他的勇敢则是自己学不来的。
也许正是因为他有着天真的梦,才会有着一颗勇敢的心。
欣慰的是谢疾隐,他不知自己因何而欣慰,他只是单纯感受到大家能够重聚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再勉强的重逢相聚也好过最无悔的生离死别。
在这一刻,看到慕容暗夜与凌魂无恙,他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梦终有醒时,人必有死期。可梦能留下记忆在人心里,而人来到尘世总得留下些什么吧!
这大概就是人生的意义吧!
一想到这里,他握紧了谢灵隐的手。
没有理由,只是单纯的想要握紧她的手。
就如同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样......
沉默的是谢灵隐,她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这种重逢的场面,或许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又或者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谢疾隐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就很满足了。
谢疾隐的梦想就是她的梦想,谢疾隐的信仰就是她的信仰。
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只有她早已下定的决心和将这决心贯彻到底的意志。
平静的是常风儿,她早已了无牵挂,此时此刻她大概是将这一切都看得通通透透的人,她看到了每一个人的表情神色,看到了每一个人的情感流露,但是她惟独看不到自己的情感流露。
大概是因为......自己生性冷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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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枪管缓缓探出射击孔,这挺机枪设置在一个旋转的自动装置上,这是科学院研究的‘自动炮台’,准确来说眼前的这一个是手动的......
姬灵对于轩阳随身的空间箱里面有这种东西感到很好奇,这种自动炮台是科学院最新的型号,轩阳是怎么弄来的?
可她再好奇也要立刻组装一个用来应急,然后再去讨论这些也不迟。
姬灵在这个临时驻地设置了三个自动炮台,如果不是轩阳只有三个,她还想再多设置一些。
第一个放在驻地外的制高点上,那里应该是岗哨一类的地方,视野极为开阔,最适合放置炮台了。
虽然上面搭载的只是机枪,完全不能称之为‘炮台’,不过要是有榴弹发射器一类的东西,姬灵也是很乐意把它们组装到炮台上的。
第二个放在驻地的入口处,可以有效地封锁敌人进攻步伐,为己方在战斗中争取宝贵的时间。
至于最后一个炮台,姬灵把它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以至于她连轩阳都不告诉,这让轩阳很是好奇,不过既然姬灵说这是一个秘密,那么他也就不想追问了。
既然是姬灵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
自己理应举双手,不,连双脚都应该一起赞同!
上官冰魄检查着背包里仅存的食物,所剩已经不多,大概还能维持两天?不,再节约一些的话大概可以维持三天!
之前杀死其他玩家,本来从他们的背包里获得了不少食物,可是因为之前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大部分食物都损失了,这让上官冰魄感到十分可惜。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下,食物是最重要的本钱,如果没有食物就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立足,更不要提坚持战斗了。
东方天明靠在墙角坐下,他擦拭着手中的剑。
尽管明知道这柄剑不管怎样擦拭都会染上鲜血,可他依然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对他而言,此时最大的威胁并不是缺乏食物,而是随时都会出现的敌袭。
一旁的杜月飞拿起手枪,做了一个举手射击的动作。
大概是因为食物短缺的关系,他最近连话都少了很多。
太刀入鞘,枪套与太刀的刀鞘是一体的,他顺手将手枪插回枪套。
没有什么比等死更无聊了。
几乎所有的玩家都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无法进入内城。
要塞的内城被某种无形障壁保护着,以至于根本无法穿过障壁进入内城。
天空的那道裂缝明显是对着内城,这个世界最值钱的东西恐怕就在那内城之中。
如果再想不到办法进入内城,而又无法离开这个世界,那么就只能等着饿死了。
杜月飞侧过头看向门外,他依稀看到了几个人影。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这几个人身上的时候,他顿时兴奋不已。
是凌魂和谢疾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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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内城,城堡主体,法师塔顶端。
苍之幻想注视着遥远的这一幕,仿佛近在眼前。
没有人知道他(她)的六色瞳看到了什么。
或许是看到了一群人的重逢,或许是看到了他们那不为人知的过往,亦或许是看到了他们未来旅途注定发生的.....命运。
“命运(命运)......真是无常(真是无常)。”
“其他人也就算了,那个蓝头发的家伙......你真的不打算关注一下吗?毕竟他可是......”
阿尔法发出了唏嘘感叹的声音。
“他永远不是白之挽歌(他永远不是白之挽歌),也永远无法替代白之挽歌(也永远无法替代白之挽歌)。”
苍之幻想的双眼凝视着谢疾隐所在的方向,准确来说他(她)注视的是谢疾隐身边的谢灵隐。
“我曾为你预料过很多事情,我曾以为这些预测可以让你在模糊的世界中看到清楚的未来,可401的出现是我始料未及的,恐怕也是你始料未及的吧!苍之幻想。”
欧米伽发出低语,不知道它究竟在感叹什么。
“即便我看到了水流的尽头(即便看到了水流的尽头),却仍没有看到水流的源头(却仍没有看到水流的源头)。”
苍之幻想喃喃自语,他(她)的六色瞳在漆黑夜空下犹如无形的窥视,可以看穿每一个人的内心甚至是‘存在’深处的‘东西’。
“你是想说,401的出现不是未来,而是过去。那么依照你的说法,她真的有可能改变‘远殇世界的命运’,对她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如果时间是一个圈(如果时间是一个圈),那我们不曾看到尽头(那我们不曾看到尽头),也无从得见源头(也无从得见源头),何来改变(何来改变)?又何以改变(又何以改变)?”
“那你寻求圣屠究竟有何意义?”
“圣屠本身就是意义(圣屠本身就是意义)。”
“那你对此心知肚明,你岂不是已经拥有了意义吗?”西格玛提出了疑问。
“我看得见彼岸(我看得见彼岸),却到不得彼岸(却到不得彼岸)。”
“你打算怎么做?一直坚持下去吗?我们总不能永远当一个孤独旅者啊!我们就这样放过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吗?”
“圣屠本来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圣屠本来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再也无法挽回了(可再也无法挽回了)。得之我幸(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失之我命)。世事无常(世事无常),何必强求(何必强求)。”
随着苍之幻想的低语,他(她)反手一挥,一根黑色的细长法杖凝聚于他(她)的手中。
法杖两侧延展出尖锐的三棱刺,长度骤然提升,法杖变成了一柄伸缩长矛,长矛矛尖是三棱,正是他(她)从棺材中取出的长矛。
他(她)将长矛随手掷下,长矛划出一道幽暗的弧线坠向地面,随着长矛插地,整座内城的无形障壁顿时消失无踪,只留下若隐若现的波纹闪烁于空气中。
“虽然你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你还是想帮助那蓝毛小子吧!毕竟他是......”
“他永远不可能成为白之挽歌(他永远不可能成为白之挽歌),但不能排除他无限接近于白之挽歌(但不能排除他无限接近于白之挽歌)。”
“好吧好吧!我就当做是你为自己找的借口好了!”阿尔法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过那棺材上写着万劫不复,这样的东西就掷在地上真的好吗?”
“莉洁洛丝我行我素,随性惯了,那只是她随口胡编的,你居然也会信?”西格玛讥讽着阿尔法。
“苍之幻想,你将破除结界的魔法附着在长矛上射在地上,破除的不止是结界,还有你心中的障壁啊!白之挽歌的死是你心中永远的痛,恐怕你永远都无法释怀吧!”欧米伽的声音透着些许苍凉,让人感到十分悲伤。
“即便我能逆转因果(即便我能逆转因果)、倒流时间(倒流时间),我又能否释怀(我又能否释怀)?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苍之幻想低语道,他(她)的身影转瞬便消失于天地之间,再也寻觅不到一丝踪迹了。
与其说他(她)消失了,倒不如说他(她)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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